絕對不哈日

おんなの朝，美哉美川憲一

    最近沒有聽阿志，也沒有聽yoko，反而是迷上了美川姨。

    以前沒有特別注意她，對她最深的印象是07年紅白的開場唱「天蠍座女子」歌時，那套華麗而且佔滿了三分之二螢幕的舞台裝，讓人家眼睛壓力好大卻又是震撼連連的驚豔。

    記得那時老爹說：「呃！這人也太搞怪了吧？穿那樣不會累啊！」

    後來一聽我說「她」是男人之後，老爹更是瞪大眼睛連連說這人一定有病。

    我沒那樣排斥她，反正舞台上她吃飯就是靠著一套表演，選擇這樣的反串也是她對她專業的敬業表現吧，沒有人說表演就得要男人像男人，女人是女人，連現實的社會都沒有那樣的黑白、兩性分明了，又不是演A片，需要那樣小家子氣要求藝人也得雌雄清楚，何必那樣限制自己的眼光和想像呢？

    人就是這樣給一個框框掛住了自己想像，成了遺像，永遠變不了嗎？

    這日一大清早，趁著爹娘去運動，我放著美川姨的新入荷專輯，一面看書、一面跟著哼唱著，老爹回來開了門劈頭就說：

    「音樂太大聲了，樓下都聽得很清楚……」

    原以為他要聯合老媽一起撻伐我這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的敗德行為，或是一如以往，批判我的哈日、數典忘祖的失格子孫行徑，結果，他下一句竟然是：

    「這人唱的還真的很好聽呢！」

    什麼？我沒聽錯吧？

    我又問了一次，爹說：

    「對啊！她的聲音很好，這種聲音就是我喜歡的，而且這首歌聽起來也是很快樂的，很陽光……」

    我端著我的黑咖啡，差點跌坐地上，應該是張大嘴，一臉受驚的驚恐模樣吧，因為老爹看我那模樣之後，不以為然的說：

    「幹嘛、幹嘛？你不相信啊？你不要以為我討厭聽日本歌，我也聽啊！只是你以前聽的那些，不是聲音我不能接受，就是曲調太像是欠債一樣，這個女生唱得那首就很好……」

    歌曲跳到下一首，爹要我再聽一次，然後一面聽，他人竟然也跟著哼。

    這情景在我家前所未見，以往我唱演歌，一定受到全家撻伐，更別說爹會跟我一起──唱！

    哎喲！

    那個清早，我們爺倆，一個仰躺藤椅上、一個蜷臥沙發上，聽著美川姨的歌，一副天倫之像竟然就在演歌的旋律之中呈現。

    後來我把CD的封面給老爹看，知道「她」其實是男人之後，換他瞠目結舌了，不過他還是說：

    「他唱得還真是很好聽！」

    還要我當場給他一張副本。

    關於「おんなの朝」一歌，我沒有跟老爹說這歌的內容其實並不是如他所聽的那麼「陽光」，反而是一位女子的哀傷泣訴。可不是嗎？歌詞裡面盡是一個人喝著冷掉的紅茶、抱著昨夜夢的殘影、怨恨著男人輕離、用哭泣來道分別，而早上的晨光，竟然是女子最害怕的時刻，因為這晨光中和男人分別後，又不知道何時才可以再有溫存的體熱啊！我意象這應該也是道出小三情感的不倫戀情的傷心之歌吧！

    歌曲聽完後，我問老爹：「你有過小三嗎？」

    我的意思是：你怎會把一手哀怨的歌聽成陽光的溫暖？

    老爹老神淡定，仰身躺著，動也不動的啜了我一句：

    「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