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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結的美麗

 

    最近翻閱網路,看網路上有粉絲在喟嘆去年長山洋子的結婚,有人高興她浮沈藝壇這麼多年,歷經轉型,年紀也是四十的熟女了,再不結婚就要掉到敗犬一族永不翻身,所以應該祝福她的好事;但是也有心胸狹窄者認為結了婚就沒看頭,打算拋棄她另覓像是小林幸子坂本冬美者替代心目中的女神地位;或是好事者多加揣測這局婚姻因何而結合,非得要扳開罐頭一般的看透其中是否有什麼麻辣交易……等等。

    這些爭論看得我是感嘆不已,心中忖度:做為粉絲,非得弄得這樣八卦嗎?人家結婚就結婚,干卿底事?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吧,況且我愛的是她的才藝──那種婉囀繞樑的呢喃、精彩動容的三味線──她嫁作商人婦,惋惜的不是她的單身魔咒,而是:她可能從此會為了家庭而退出藝壇,讓我等歌迷、粉絲們少了那種期待新作出現的嘉年華情緒吧!

那些想要轉舵另覓他途者也是無事找事,幸子是阿姨輩耶!大了洋子足有一輪生肖還有剩,這種取代法實屬少見?冬美君也大Yoko一歲,雖然她倆同列「平成五美」之一,可是,再怎麼說,若是喜歡洋子的,很難用阿美來代替吧,要是喜歡,當初就該把這五美打包起來一起供養,怎這會兒只因人家結婚去了就要分愛給阿美,說不通。

對我來說,我心中的Yoko早在2000年那年劃下完美的句點了。

正確的說:我喜歡的Yoko的生命其實很短,雖然我掛在嘴裡常說她有「黃金十年」,可說心底斷斷明白,我的Yoko只活了短短七年左右(19942000)。

第一次給Yoko吸引是紅白裡頭那氣勢浩大的「じょんから女節」,號稱百人的三味線。對於那時迷戀三味線鏗鏘氣勢的我,這種未曾見過的場面有著莫名的感動,可是說實在的,我並沒有給她的外貌吸引,直到那天……

那天她告訴我說:

「其實長山洋子很不錯哇,她是我認為的少數美貌、才藝兼備的演歌歌手……」

乍聽這結論,我開始思索我印象中的Yoko形貌,但是總是沒有能夠提起我興趣。

直到某天,在點閱油土伯時,竟然不小心點到「捨てられて」這首,畫面一來,竟然看到一個粉嫩的絕色出現在那解析度不算很好的小格子裡,那時候,我才深刻理解什麼叫做「驚為天人」的初識貴妃震撼,以往所有的歌手再怎麼被稱為漂亮,都激不起我的顧盼再三,但是,這位歌手──一身粉嫩、雙眸春帶水、滿口柔語嬌嗔、款擺柳腰,在輕柔的歌聲中緩緩地、近於機械化的擺動腰肢,唉……真的是差點沒說出「相逢恨晚」的惆悵之語。

那就是1995年的Yoko

我不由得說了一句: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哇!」

她不以為然,雖然現實上她應該比Yoko漂亮,可是她不懂那種激素催化後眼睛所見的Yoko已非絕對標準可以評選的理由。

至此,Yoko佔據了我對演歌的期待,藉著網路、藉著毫不手軟的撒銀子,我有了Yoko的全集,沒想這一聽竟然有種深深地失落,因為我發現:Yoko的聲音竟然在2000年後有了不一樣的轉變──少了嬌柔,多了剛毅、少了令人酥麻的氣聲,多了令人震撼的低沉實音、而且,和一般女演歌手一樣的多了很重的鼻音和喉頭音。

過重的鼻音一直是她排斥演歌的主要原因之一,但是讓我失落的不是這聲音的轉變,而是Yoko身形──特別是臉部容貌的轉變,由豐潤的純情少女轉成為幹練的持家貴婆婆。

說真的,我無法接受她樣子的轉變,這變化,在2001年後特別的明顯,在那張15週年有秋現場演唱會上的Yoko,甚至讓我有種想要掩面的悲涼衝動。

至此,已經宣告Yoko的終結了。Yoko沒有活過21世紀,所以,Yoko在我心中只活到了西元兩千年。

說來千禧年真的是個令我傷感的年份,就在這年,Yoko她的美麗消失了,往後的Yoko,清臞幹練,歌聲高亢,雖然還是一樣獲得我的不吝惜的掌聲與喝采,可是,這個Yoko早已非我那個Yoko了!

這是該悲哀還是要……高興?

隨著廿世紀的休止符出現,當人們齊聚鐘聲下迎接新世紀來臨的曙光時,卻是我夢幻的句點;可我是否該要高興?我心中美麗的Yoko,竟然可以凍結在千禧曙光來臨的那一刻──像早春枝頭的吉野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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