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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幸福的冰川清志……

    我覺得,歌曲是反應人的情感,聽歌,就是一種內在情感的投射。所以,可以從一個人聽的歌略窺這人內在的情感狀態。

    以前聽阿志的演歌讓我有種幸福的感覺,所以就算家人百般的嘲弄我的喜愛,我依然不為所動,因為我喜歡沈溺在那種幸福感之中,這種感覺像是內分泌,他人是無法分享的,他們更無法體驗;我也不管她那時候的訕笑,因為我知道她不會了解我那時候是多麼的幸福,特別是:她不懂,因為和她一起開著車聽著阿志的歌,就是讓我徜徉在幸福羽翼托著的飄飄然之中──即使那時的她是那般的不解、不聽、不懂演歌──我依然自我沈溺那種幸福,那種彷彿是沉淪般的幸福感。

    所以,在那時候,阿志的每首歌都是啟動我幸福感動的來源,只因那時,有她陪我的每個上山下海的旅途,都是阿志高亢清亮的嗓音中度過。即使她不在身邊,這種感覺還是可以在每一次打開音響聽到阿志的歌聲後,原 現!

    我一直以為這種幸福是種渾然天成、是種……天長地久,是種永遠,因為感覺總是那樣容易喚醒,可是,我卻忘記了,感覺,也是一種生命,也會有生死契闊。

    那天獨處車中,心想那些日子聽多了洋子的歌,好久沒聽聽阿志有點過意不去,於是換上了阿志的歌曲。沒想到這一聽之下卻讓我驚恐莫名……

    初夏的午後,車行快速道路上,遠方晚霞的天空早已經不知道何時掛上一抹長長的紅暈,燈火在逐漸高溫的夏日沒有預期中的那麼早出現,一如那時我震驚的發現:

我聽阿志的歌,不知道為何已經沒有幸福的感動了!

    對於這種感覺,說真的,我有種害怕的感覺,所以空出右手不斷地切歌、選曲,試圖尋找出可以讓我聽得到一丁點幸福的曲子。車上音響的選曲液晶上數字不斷跳動,歌曲也不斷地跳動,阿志歌不成歌、曲也殘篇,甚至我是那麼不耐煩的死命按著快轉的「8」按鍵,阿志跳針而扭曲聲音充滿了整個車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首以前很有感覺的「露草」聽,耐著性子從頭到尾聽完,心中只有一個感覺:

    「唉!」

    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以前聽這張專輯時候,「露草」讓我很感動,雖然不知道歌詞是唱些什麼,但是阿志的聲音一出來,就連著幸福感一路像是抽出的蠶絲一般:源源不絕。

    可是,這下,竟然聽不到任何的幸福感了。

    那次的北國之旅,她買了這張專輯,還瘋狂的把主打的「ときめきのルンバ」在短短幾天內學會之時,我卻喜歡這首曲子的間奏和阿志唱出的「今は一人の  夜の空」那種轉音高潮──一如幸福是種輕輕的、像羽毛般柔軟似的,可以讓情人輕輕吹口氣而飄起來的感覺。可是,這天聽得此歌時,卻是一點幸福的感覺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那種幸福感何時消失了,或者說:死了!──至少,聽阿志的歌不再讓我有幸福擁抱的感覺了。

    很多天之後,我仍是不死心的想要再想尋個幸福的衣角,心想即使是一小片我也會甘之如飴,可是,當我花了很長的時間把手上11片阿志的合輯聽過一個輪迴後,我還是帶著失望入眠。那晚稍後,我把蒐集的11張阿志的合輯cd換了一個位置,擺進玻璃櫃子裡面,心想以後也許只能當作裝飾品或是……傳家寶了。

    那日的夜,我躺在床上想到幸福的種種,闔上眼後突然看到某日見到她消失在她家巷口的纖細背影,一時之間竟然覺得這夜……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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