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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時光機回到此刻的......

 


 

    午後天空灰濛,想到電腦的某個東西欠著,驅車往光華,這一往竟然因為一個迴轉沒有即時的轉過去,硬是給路口指揮的義交指著紅棒子往前。和許多人生的交叉口一般,錯過了就必須要換一條路,即使有衛星導航的車子,此時也只能圖呼負負往前開了。

    這麼開著,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鬼打牆還是因為盤算路徑,腦袋竟是無感空白。待清醒的時候,車子已然離光華很遠了,想了一下就開去臺北地下街。

    來到三大演歌賣場之一,正在挑選片子,突然一對老夫妻走進來,佝僂的身子在眾多挑選著日劇的年輕美眉身邊穿梭而來特顯強烈對比,人未到聲先到:

    「凳子、凳子……」

    啥?要凳子登高?原來是招呼店員小姐給凳子讓坐,老婦先坐了下來,老翁駝著的身子緊緊跟上,就坐在我旁邊,然後和店員招呼:

    「有沒有日本歌?演歌……」

    這兩個字特別吸引我,馬上將注意力轉過去,隨著店員的手勢所指,他倆很仔細地端詳滿牆的(海盜版)片子,一面看一面念著歌手的名字:八代亞紀、川中美幸……。不過,緊接著才知道他們要的是CD,然後倆夫妻開始討論哪張CD在家裡有沒有的問題……

    六十?七十?我心底暗自打量眼前的忘年同好,雖然他們真的可以當我父親輩的身影煞是熟悉,可是他們盤據著原來我一向會站著挑片子的位子,卻讓我有點時空錯亂起來。

    好那麼一會,我突然想到:這會不會就是卅年後的我?他們乘坐時光機來到我的時空世界,只是想要告訴我:即使是卅年過後、即使是年老體衰、佝僂身子又齒危鶴顏,我依然會愛戀著演歌?

    自從喜歡演歌「出櫃」之後,我就常常想到這個問題──這是我對音樂喜愛的終樂章嗎?恁誰也不會相信吧,我對音樂的啟蒙是古典音樂,這對我這個年代的人來說是異類,因為我所處的年代正是民歌蓬勃發展的時代,當所有身邊的人都是一把吉他可以唱著民歌、一張民歌唱片聽到海枯石爛的時候,我卻是一個小錄音放音機在聽貝多芬和布拉姆斯了,所以至今家中CD仍以古典音樂為大宗。

    古典音樂讓我迷、癡、狂,不過那是曾經和歷史。追求版本比較曾經讓我耗盡川資,只為了找尋一張讓我感動的CD;丟掉晶體擴大機,換上真空管發熱機,也只是為了能覓得真正的松香味,寶饗耳朵的神經,唉!即使如此,卻在沈浸了近卅年後,卻把身心投放在演歌的國度中,更深深無法自拔,莫非這就是人生……

    正當我這樣恍惚的時候,那老翁原本背對著我的身子突然轉身面對我,與他四目對望,驚覺他的眼神中有某種似曾相識,這更加讓我相信那是乘坐時光機來此回憶過往的曾經……

    這真的是一段奇特的相遇啊!

 

    愛上,就會永久嗎?

    我親愛的戀人啊,你的聲音可以乘著

    時光的羽翼

    飛向年少    我的身邊

    語他一段預知未來的絮語

    往後,

    他將不悔曾經有過的

    山盟海誓

    亦步往前,即使

蒼蒼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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