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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豆還有清酒,喔不!是啤酒……



 

    假日夜。

    老媽提議出門去吃館子,老爸冷冷說:

    「不想煮,叫PIZZA不更好,去外面人擠人還要排隊,等的時間都叫一肚子氣給餵飽了,還要花錢嗎?」

    壯哉斯言,我用崇拜的眼神看了老爸很久。

    後來還是有人受不住去挖了冰箱煮了起來,一家人這樣解決假日晚餐,好處就是:清空了冰箱的剩菜剩飯。

    我挖到的東西可是個「寶」──冰箱裡面冰涼的毛豆,聽說是老媽的試驗品,沒有人捧場,這回給我挖到!

    我說:「啥都不要,今晚我就這鍋,誰都別和我搶!」

    老妹拍掌叫好,說:「那鍋放了三天了,沒人動過,你喜歡要全包去,應該是大快人心!」

    怎?好像撿到個寶卻像是別人家的累贅似地?

    我也沒管那麼多,抱著毛豆鍋,連餐桌也懶得上位,拿了我愛的SAPPORO Beer逕至客廳開了音響聽起演歌。毛豆、啤酒、還有演歌,這真是人間一大享受!

    毛豆是大豆的寶寶,也就是還沒有成熟的大豆,這「大豆」只是大豆屬的統稱,並非咱所熟悉的黃豆,算起來應該是親戚關係,反正就是同一類的,日文的漢字叫做「枝豆」唸作「えだまめ」,是日本料理店和居酒屋裡的平民料理。比較讓我心理不平的也在這邊:平常在市場中少見生毛豆,有,也多半是人家料理好的,因為臺灣一年生產七萬多公噸毛豆,外銷五萬五千公噸以上,而且全數往日本出口。臺灣人和日本人都把好東西留給自己不一樣,剩下那不到兩萬公噸的內銷毛豆,不但量少,而且也多屬中、下品了。

    這樣說不是沒證據:到日本,毛豆各個是大而肥滿,可在臺灣市場看到的,都是豆莢大、豆子小而扁,往往讓人無法買下手。加上臺地對毛豆的料理,真讓我不敢恭維──看看大賣場,也是最容易找到毛豆的地方──那是怎麼料理?加上了一大堆的胡椒、鹽巴,更可怕的是還要淋上香油之類的東東;不然就是加了過多不要錢似的碎蒜頭,攪和著莫名其妙的油,閃閃、亮亮、油油的,可吃起來根本是在吃調味料,糟蹋了毛豆那種純樸的口感。

    其實,依據我的經驗,毛豆只要簡單的用加鹽的水滾煮就好了。我的作法是:大概兩斤的毛豆,洗淨後備用。水蓋過毛豆在鍋子裡面多一倍左右,大火滾水,水開了之後放三到五茶匙左右的鹽巴,加個八角,毛豆放入蓋上蓋子大火煮57分半鐘,煮久豆子軟,煮短豆子硬。起鍋之後,冰水過橋放入冰箱就好!這樣子才能吃出豆子的原味,也別壞了味蕾。

    毛豆從德川時代就是國民食品了,記得看「仁醫」的時候,南方醫生救起一個小男孩的媽媽後,小男孩每天都拿一串毛豆掛在醫生門口當作謝禮,查閱典籍,毛豆的確是一種非常好的植物蛋白,日人可稱之為「植物肉」呢。

    說起毛豆,就想到每次和她去吃拉麵的時候,我都一定要點毛豆一盤,可是每次都忘記這日文怎麼說,每每點餐都和日本桑指指點點菜單上的那「枝豆」名,有圖片的指圖片,卻有次到一家沒有國際化的居酒屋,全部假名,這下完全無法辨認毛豆長在哪裡?念頭一閃想到這毛豆應該是價格不高,所以往低價的地方瞧,依稀看到「えだまめ」,想到下雨的日文,聯想起來46月還有1112月是雙產期,剛好都有雨,因此記起了假名,冒險點了下去,戰戰兢兢的等著放榜,果然阿桑端上來叫了一聲「えだまめ」,頓時鬆了口氣。卻讓她氣呼呼說:

    「叫你學日文你偏不學,下次沒這麼好運氣,端上來栗子看你怎麼辦?」

    哈!說別的還好,栗子我剛好知道叫做「くりこ」。

    「沒啥,因為我看那個狗狗猩猩冒險記啊,有一次牠們不就是要去找栗子?所以學起來,況且,居酒屋賣栗子?」

    她指指牆上,赫然就見到那三個字木掛牌,前面加個「烤」,切,還季節限定呢!我真的當場給打敗!

    話說這晚,我放著吉永小百合的「伊豆の踊子」cd,伊豆的舞孃,帶著高中生初戀少婦的情懷,想像著濛濛的細雨下,那愛戀的背影漸行漸遠的慘綠少年情感,愛情在小百合很有平民而清亮的高音聲調下,配合著那板鼓的敲打,一步步走向刻骨的愛戀,真是少年難得,我吃著毛豆,配著冰涼的北國啤酒,一時之間,又回到高中時代初看川端文章時候的感動了……羊腸小徑上,大雨過後乍晴,川端寫得人生入木三分,驚濤後正是愛情滋長的良田啊……

    莫名的感動在古琴、板鼓下,鼕鼕鼕地萌芽了……好個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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