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這些日子特別愛戀蘋果,思念蘋果。
這個日子,小雪未至,立冬剛過,而煮味噌湯的粗肉嘉納魚早在一個月前的霜降之時翩然游到北海,可那時,只有小量的TOKI來到此地,不似往年早生富士已經攻城掠地的用那紅通通的臉蛋,佔領了超市的水果區。
我問攤商:「何時貴客盈門?」
他小弟一位,不知思念為何物,兩手一攤說:「我也不知道!」
就這樣過個思念的初冬。
思念似刀,吋吋割過敏感的冬季肌膚,即使擦上了馬油,北海道的純馬油,也無助於那種企盼的疼。詩人說:
「別擰我,疼!」
我則是說:
「等得我,疼!」
而我日夜只能用期盼、祈禱、甚至是用卑微的祈求,只希望老天爺能賞個臉,讓我早點見到日有所思的蘋果。
早生富士過了,某日在超市見到一片的通紅,興致高昂的闊步前行,不想給她拉了一把,定睛一看:切!又是一團騙子──那是韓國富士!她說:這韓國人真是噁心,看啥好就搶啥樣子來!很可能不久就會聽到說:
「富士蘋果原產於首爾的荂詞!」
她說得憤恨,我也看得咬牙切齒。恨的不是那騙子們的魚目混珠,而是我的東北青森富士如今安在?這下終是體會到:思念久了,心頭就長了恨苗,恨個鐵不成鋼、恨個蘿敷有夫使君有婦、恨個生不逢時的線怎是亂了黃金交叉啊!
想去年此時,我已經是手握富士,大啖甜蜜滋味,雙腳翹椅子,手捧心愛,那口口甜蜜、口口甜中有酸的質感,真的是又像是徜徉在初戀的雲端吧!
可今年,也不知是否氣候怪異,蘋果姍姍來遲,而且貴了許多,我天天引領企盼,沒多時打電話問問貿易商,也都是少有的消息。怎可說這思念不是天老爺來給磨的嗎?
今天收到某的「重禮」,竟然送了我的思念,我捧在手心,想著蘋果,竟然眼角有種感動的液體,蠢蠢欲動……
蘋果啊!蘋果!可知道我對妳的思念如瓶中信,隨著黑潮一路北行,來到妳的故鄉,捎來我無時不刻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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