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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癒前,演歌放一邊,卡米爾.聖桑牽牽我的手


 

 

    是昨日太過勞累的緣故?還是午前那場大雨淋濕了我身體的火,傍晚下班後竟然在一個多小時的塞車中,困難且痛苦的在大雨中奔馳回家,進門後像是頹敗的蒲公英,所有的孩子都飛翔遠颺了,我的體力也用光了,竟倒在門口的沙發上無法動彈。  


   
吃了藥、洗了熱水澡、聽了情人的安慰,一夜沉淪似地將身體與心靈都交給床母溫柔的雙手,在除濕機轟轟的聲響中睡去。許是藥?還是除濕機將身體的濕氣都吸乾了,清晨微涼中竟然有種大病初癒的感嘆與覺悟。窗外有微風、有涼意,可這充滿濕氣的涼卻沒讓我沮喪,起身後竟然想聽聽音樂。  


   
翻找了好久,找出了Charles Camille Saint-Saënspiano concerto No.5 ,Op.103來聽,坐在我的電腦椅上,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不知怎地,突然很想去旅行了……想到上上個世紀的歐洲人不就如此,有病的時候就要去溫泉區、地中海畔渡假,那時的醫生應該和旅遊業者有異業結盟的協議,蕭邦去了、舒曼去了……不知凡幾。我也想去,身、心、靈突然間全都處在紅色警戒邊緣,真的是累了!

   
卡米爾.聖桑是以前我古典樂時期很偷愛的音樂家,以前挺為他抱屈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一首好聽的「天鵝」,嗯!或許也因此知道「動物狂歡節」,可是,奇怪的古典音樂人就是放棄了他很多好聽的音樂,一樣是作了五首鋼琴協奏曲,老貝多芬五首呢,首首暢銷,連冷得可以的第二號都有人在音樂廳演奏,可聖桑就是少有人演奏,印象中在國家音樂廳我只聽過一次第二號吧!更不用說他的交響曲、歌劇和另外四首鋼琴協奏曲作品了。 

   
這首作品有很濃的北非風情和風味,聽著聽著就會浮現許多北非的印象──像是北非諜影、英倫情人、神鬼傳奇等影片中的北非沙漠風景。所以,雖然我一直很想去爬金字塔、敲個一片金字塔石回來,或是騎著駱駝在半月沙丘上看一望無際的沙漠,可是到目前為止都無法成行。 


   
但是這首曲子卻帶著我徜徉了北非的風味。 
 

第一樂章開始就很有熱帶沙漠清晨清涼感,琴音是輕重清清楚楚,輕得像是貼著沙漠吹來的晨間微風,重得又像是午時的炙熱驕陽,許多的連音和琶音,更像是在天空飛翔的暢意,鋼琴和弦樂搭配的很好,ㄧ幅鮮明的法式風景赫然在眼前,大概這就是19世紀法國人對他們殖民地的眼光吧! 
 

    我更喜歡的是第二樂章。一開始的鋼琴像是粒粒晶瑩、顆顆飽滿的珍珠、更像是白露後路邊的露珠,這個行板樂章真的美得不像話,美到讓人想要去掐卡米爾先生的脖子!旋律像清晨又像夜晚,像開始又有結束的時間交錯,那些鋼琴小音階的層層而上,似乎是掙扎在沙丘斷面的滾動,又像是攀爬庫夫金字塔的晨光。三分四十秒後的輕柔,不就像是清晨中甦醒的神經嗎?弦樂配合得恰如其分,輕柔到讓人家想要躺在中東、北非的低空雲朵中。 
 

    病體,我看就真的需要這樣的調養──輕柔似雲、清爽如夏日晨風、淡雅像埃及沙漠的單調,沒有任何過多的思考,就讓身體好好地在音樂的包圍下,休息!卡米爾的音樂不像布拉姆斯的沈重,也沒有mozart的輕挑,真是法國人的標準性格:看世界是那般地浪漫,連法語有要那樣聽得莫名軟趴趴起來,充滿單純的遐想。 
 

    第三樂章聽來有點突兀,雖然管弦樂法應該是要這樣寫才是學院派的作法,不過,一開頭就像是火車啟動的樣子,這點到是讓我這個火車迷聽著、聽著也不覺心情愉快起來──雖然這輛火車好像在補煤手刻意的加火、加煤下,像是給什麼怪獸一路追趕一樣的瘋狂奔馳在空曠的沙漠邊緣,一段比一段強烈,一段比一段震撼,鋼琴手像是火車的輪子一路狂奔在黑白琴鍵上,逃命似地狂奔,而那些後頭的管弦樂呢,也更像瘋子在旁邊吶喊加油外加嘶吼,幾乎以戲劇化的手法殺出螢幕一樣,聽得是差點屁滾尿流,可怕到一身的病魔都給驅趕走了,原來西洋人的驅魔果然不一樣。

     好樣的,這一早,聽了幾回合後,病似乎好一大半!以前聽人說有莫札特效應,後來雖然給人說那是騙子話題,可是我相信旅行一定可以治病,聽這樣旅行音樂家異國風味的曲子,好像也真有這種魔力,病,應該會好得比較快一點吧!

     倒是一家子大小沒有吭聲,奇怪我怎麼又聽起古典音樂,沒有演歌的週日清晨對他們來說,真不尋常!不過看了我前一晚的病死鬼的模樣,他們也不說啥,我猜我媽又會說我轉性了,不過,她只是笑笑說:

    「音響開太大了……

     就沉默了。

 

大鬍子法國佬,他的作品,好樣的療病良方!

*參閱網站
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LFWcgxAct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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