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廟、阿清教
午後陪老媽去朝山、拜拜。
我是匆匆的從朋友的聚會餐中提前離席趕回去,嘴巴總難免有點嘀咕,一路叨絮問這、問那:「要拜什麼?」、「不是去過了嗎?」。老媽一副老神在在,懶得搭理我似的,只是斷續的回我:「你就走吧!」。
車行出臺北市區後,她像是要轉移話題還是什麼的突然指著我的cd問我:
「欸!你每次聽的那個什麼清冰、綠豆冰的,怎麼沒在聽?」
什麼冰?當然她說的是冰川清志。
「吼!是冰川清志啦!HIKAWA KIYOUSHI……」
我又教了她唸一次。她隨口念念,也不知道是否記起來了,倒是聽我播放的洋子,誇了幾句說這女子的歌聲挺好的,讓我剛剛還微懟的心開始坦然了。
到了山門前,我陪她慢慢走上階梯,一路行禮如儀,來往眾多信眾個個是人生百態,午後山路清涼,心情也漸漸緩慢下來。我隨著眾人一路奉上供品、點香、行禮,禮拜後老媽和友人談天說地,香煙裊裊的廟裡人聲雜沓,我只好隨處走走,看著廟中龍柱鳳樑還有各家信眾面貌。下山時候,隨口和老媽說:
「這樣每個人都許個願,菩薩啊,祂聽得進多少?真的會保佑我們喔?」
「年輕人別亂說話,你信的話,菩薩就會在!」老媽輕叱我。
信的話,菩薩就在?
像是給老媽棒喝,我突然想到她。
那天她逼著我要去拍賣網上買小氷的東西,她說:
「不管什麼,撲克牌、扇子、T恤、紀念章、手機吊飾、鬧鐘、海報、人形立牌……只要是小清的,通通給我──包回來!」
即使是隔著電話,我也可以看得到她的表情──杏眼圓瞪、鼓著腮幫子,一副志在必得的堅毅模樣!
「這……全部都要?」我一面翻閱網路上的商品一面問。
「沒錯!標!標!標!不計代價!」她堅定的說。
「那……印有小氷肖像的內褲要嗎?」我嘻皮笑臉的問。
「要死啦!誰會賣那東西?你是討罵喔?」她說。
這讓我想到之前和她說過的一個頗有趣的場景。
想像一下小氷在家悠閒的日子,一身休閒家居沙龍裝,隨手端著一杯咖啡,鏡頭放大,你會發現小氷手上的那隻咖啡杯上面印著「感謝臺灣○○資助」;他挑了一張客廳的高檔牛皮沙發坐下,鏡頭再度放大到小氷的……沙發上,上頭鐫刻著「感謝臺灣○○、○○資助」;小氷又拿起遙控器,畫面看到沙發對面有一台72吋的超大薄型螢幕,遙控器打開,畫面Focus螢幕下方,一排顯眼的漢字:「感謝臺灣○○、××、※※……(一干人等)資助」……
這像極了下午我去的廟,每根列柱、每扇牆、每個檯面都會在角落上有許多上了金漆的信眾芳名。
「我看妳這些日子應該是貢獻了小氷廟不少香油錢!我可以想像他喝咖啡的時候一定會很感謝妳,杯子旁邊擺的那把純銀的湯匙就是妳的奉獻……」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她,說她貢獻的不只是根湯匙,有可能是小氷家一個蓮蓬頭了吧?
「你自己也買了不少吧?搞不好也貢獻了小清家一雙筷子!」她回諷我!
「喝!妳賺到了吧!妳的貢獻可是天天用溫柔撫觸了小氷的身體喔!有幾個粉絲可以這樣幸運?」我幻想更加溫。
結果給她罵個臭頭。
可不是嗎?咱們這些粉絲歌迷啊!散盡家產成就了歌者的榮華富貴,這種行為和對山廟的貢獻在形式和內在的信仰上如出一轍,只是那些歌者廟的東西,歌迷粉絲的芳名是淹沒在形體內,而不是給鐫刻出來!
而我們這種對小氷這些歌者的崇仰,說穿了就是入教信仰嗎?同樣在尋求心靈的形上寄託,同樣在思想上獲得一個人生目標!
好個小冰廟、阿清教!算算,我受洗……嗯!我入教應該也有四個年頭了,好可怕!難怪我的存款數字……唉!望著CD櫃子裡面那一整排的CD,心底想:不知道小氷廟裡哪些東西上鐫刻了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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